【铁虫】睡粉二三事05
*娱乐圈AU
05
“你简直没法想象！”Ned单边肩上挂着书包，在走廊里夸张地对Peter说，“我上午的戏剧理论，那个教授——没错，就是那个每天拉着老长脸的老头，”他捏住自己的下巴模仿那个表情，“他花了整整四十分钟给我们讲合作的重要性，‘合作的重要性’！在你们专业，好吧，这可能还有点重要性，可是戏剧理论！见鬼的有什么好合作的——”
“Peter？”他疑惑地看着Peter心不在焉的脸，“哥们儿，你今天有点魂不守舍？”
“什么？”Peter回过神，“没事，我听着呢。你们那个教授是挺扯的，我最近同组的朋友选过他的课，可后悔了。”
“你可不像没事的样子，我觉得你从——从开学后就不太对劲，你可别想瞒我，”他一脸严肃，“老实交代，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还是有喜欢的人了？让我猜猜看——”Peter吃了一惊，扭过头看他，“是不是最近和你搭档的，那个看着就很聪明的姑娘？叫什么来着？Michelle？”
“.…..”Peter无语道，“不是，我跟她什么事都没有。”
“‘暂时’什么事都没有嘛，我觉得她还挺喜欢你的，我看得出，你有机会的。喜欢一个姑娘然后自己黯然神伤是没用的，你要主动一点——”
“你看得出什么？——你看得出她喜欢姑娘吗？”
“啊？”Ned呆了呆，“噢…噢，难怪…...”
“什么？”
“难怪她没看上你啊。”他理直气壮道，“你想，你又有才又有貌，哪有喜欢男生的姑娘看不上你？”
Peter：“.…..”
他有心吐槽这是什么形容词，最后只好无力地挥了挥手。
他的确魂不守舍。不是因为谈恋爱或暗恋学校某个姑娘这种理由，也不是从圣诞节后才开始的。
他至今不敢仔细回忆那个让他心烦意乱的晚上。如果一切顺利——他的意思是，如果一切进行得像在酒吧发生的正常情节，一个疯狂的晚上，不用留下任何联系方式、愉快的告别，Tony Stark完全不需要知道他是谁，那他就可以把这件事当成一个美好的意外，怀揣着隐秘的喜悦回到再正常不过的生活的轨道上。
他为什么要在那天早上急切地说自己是对方的粉丝这样让人尴尬的话？看在Ned今天吃的第三个汉堡的份上——他又怎么会知道Tony Stark对睡了粉这件事这么介意？！
他惴惴不安地度过了整个期末，然后是和May在一块儿的假期。他在每一天晚上辗转难眠。Tony留在他手机上的那个号码——把他一个人扔在酒店之前输入的那个号码，像一颗随时会开始倒计时警报的定时炸弹。但这个炸弹在漫长的等待中毫无动静，仿佛只是他的神经独自构想了一出走钢丝游戏。
他等了15天，半个月，一天不多，一天不少，来思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结果是，毫无头绪。惶恐和困惑是不断被吹大的气球，在彻底抓狂之前，Peter鼓起勇气，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
他为这条短信撰写了提纲、主旨、语气基调，并花了半天的时间进行修改，以确保准确、简洁而尊重地表达了他的想法：他十分抱歉，一定不会随意传扬这件事，不会给对方带来另外的麻烦。
这条短信收到了回音。
对方在一个小时内回复了他，措辞周全而礼貌——看上去完全不是Tony Stark的风格——并问他要了邮箱地址。Peter有些莫名，但还是发了邮箱。
现在他知道这是为什么了。剧本概要，一些标出的角色，联系方式。他也知道了Tony为什么在几句话间翻脸——不是因为什么倒霉的粉丝这回事。他之前竟然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一点。
Peter坐在自习室里，打开电脑，再次深深地叹了口气。午餐时间，除了他之外，自习室空无一人，空调尽职尽责地运转着，发出低频的白噪音。
“Peter——”有人敲了敲自习室的门，他抬起头，Michelle懒洋洋地靠在门口，“优等生，中午还在工作？”
“大家不是都在忙毕业作品？”
“唔，也不是所有人，John在演播厅，Rosalina约我一会儿去排练室，我室友在寝室改本子”，她走进自习室，关上了门，“——Robbie和Natalie在忙着约会。”
“什么？约会？”Peter惊讶地瞪大眼睛，“我还以为他们俩一直关系不怎么样，他们什么时候…？”
“噢不是他们俩在约会，”Michelle翻了个白眼，“我是说，他们俩‘各自’在忙着约会，Natalie最近在和Alex Miller，”她挑起眉毛，坐到Peter对面的桌上，“拍拖，对，就是你知道的那个Alex Miller，暑期档票房冠军的男主演，海报还挂在学校对面电影院的门口呢，Robbie的情况也差不多，你懂的。”
“哦，那可真是，”Peter干巴巴地说，“非常有帮助。”
“嗯哼，Miller如果打算用点资源提携一下自己的女朋友，毕业作品当然就不是个问题了。”
“你看不上这种做法？”Peter敏锐地捕捉到她的话音。
“我可没这么说，”Michelle拿起他桌上的一本参考书，漫不经心地翻着目录，“21世纪了，没有人有权利用自己的标准评价别人。”
“但你很不喜欢。”
“对，我不喜欢，只是我的个人偏见，这一类的买卖关系，”Peter为她的用词皱了皱眉，她笑了起来，“嘿，我可没有在做道德判断，交易是很平等的关系，没什么不对的。只不过我选择这个行业的时候没觉得它和别的行业有什么区别，我付出工作、技能和作品，得到报酬，仅此而已，我只是不想把别的什么东西摆上货架——个人选择。再说了，”她把书还给Peter，“我也就偶尔和你说两句，没有到处传八卦的爱好。”
“你就不觉得我也会这么干？”
“你？”她大笑起来，挑衅地上下打量着Peter，“你有这个本事？”
“说不定呢。”
“你不会。”Michelle收起玩笑的意思，确定地说。
我还真有这个本事。Peter面无表情地点开邮箱，把鼠标移到了最近一封邮件的位置。平心而论，Tony Stark的确绅士且慷慨——就他收到的“报酬”质量来说，大概比Alex Miller更靠谱。
可惜我并不觉得高兴。他没有再点开邮件，直接按下了删除键。
TBC.
*正在死亡final，向等更的朋友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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