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虫】睡粉二三事08
*娱乐圈AU
08
晕眩萦绕不去，Peter仅凭身体的本能完成了开场舞，厅中明亮的灯光好像亮过了头，不停地刺痛他的眼球。节拍，舞步，欢乐的气氛，优雅的小声交谈，而他紧张得手脚冰凉。
“我记得你昨天直接回家了？”Michelle在下一首歌响起之前把他拉向餐台，“我不是怀疑你，我知道你不是玩那一类东西的人——但你真的没有抽什么别人手里的烟吗？”
“不…”Peter迟钝的思维勉强转了转，“你是在问我有没有嗑药？”
Michelle端了杯果汁，含混不清地应了一声。
“没有。不是这回事。我……”他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Claire昨天打算和我说的时候我没在意，Mr. Stark会来致辞…Er，我是说——”
“所以？这是一个惊喜？”他的女伴看上去更困惑了，“你不是一直挺喜欢他的，不去聊两句吗？”
一个疯狂的念头突然进入他的头脑：他应该把这件事告诉谁。May姨，Ned，或Michelle，他信任的，不会将之作为谈资，也不会对这件事下道德评判的人。哪怕就是现在，他们和Tony Stark在同一个屋檐下——说到底，他只是干了一件蠢事，不是干了坏事，不是吗？
他转身背对人群，那些话冲向舌尖，他几乎迫不及待地想要说出口。
“Peter！”
Michelle越过Peter的肩膀看向他身后。Peter非常熟悉这个声音，他一年级时的专业课教师，现任院长正在笑眯眯地朝他招手——站在Tony Stark的边上。
他们刚刚送走几个过来攀谈的学生，下一波人听见院长招呼Peter，遗憾地停下了走过去的脚步。Michelle轻轻戳了戳他的肩膀，他发呆的时间太长，已经让其他人感到奇怪。Peter机械地向那个角落走去，他看到院长和蔼微笑的脸，和Tony Stark微妙的、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不知道那是否只是错觉。
圈内几乎不会有人是脸盲。但在那一刻，他无比希望Tony Stark患有人脸失忆症。
很遗憾，Tony没有失忆症。
他没有下午就走人纯粹是因为Bruce Banner这个万年老好人难得找他帮忙，还特意叮嘱他耐心和友善一点。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他在开场舞的时候就认出了Peter，令人印象深刻的小骗子，他想，不过他至少在“刚从学校出来”这件事上没有说谎。男孩看上去帅气、挺拔、清爽，带着一点天真的腼腆，独特的引人注目的气质，哪怕在容貌普遍出色的表演系也像一个发光体——的确有让他眼前一亮的资本。如果他没有记错，Pepper在摆平这个男孩的时候还遇到了一些麻烦：他似乎对送到手边的资源不太满意。尽管Tony没有明说，但精明的女经纪人还是猜到了这大概是他领人回去的时候不过脑子惹出的麻烦，明里暗里嘲讽了他好几次，直接导致Tony收敛了好几个月。这笔账好像应该算在Peter的头上，他透过平光镜打量着走过来的男孩不自然的脸色——现在倒知道害怕了——挑起一个微笑。
Tony听着院长先生语调骄傲的介绍，优秀毕业生，非常有潜力的孩子，已经在纽约的剧院拿到了好几个不错的机会。“Mr. Parker差一点成为我指导的学生，”那位教授和蔼地说，向露出感激笑容的男孩点了点头，“如果我没有转到行政的话。”
“的确，”Tony礼貌地附和道，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现在会选择戏剧的毕业生不太多，我相信Mr. Parker一定是个有潜力又充满野心的年轻人。”他注视着Peter因为这个评价而更加僵硬的表情，恶劣地补充，“啊…我记得我去年遇到过Mr. Parker。”
Peter看上去像被迎面揍了一拳。
“——在Anna的剧组，我对他出色的镜头感印象深刻。”
Tony欣赏了三秒钟男孩落荒而逃的背影。能在他故意的压迫和挑衅下保持不失态，这位小朋友的心理素质比他想象的更好一点。不可否认，哪怕从最挑剔的角度来审视，Peter也实在很符合他的审美偏好——反正上一次的气他已经出完了，而且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尽管没有接受Pepper上次提供的解决方案，Peter也并没有借这事给他找什么麻烦。聪明的做法。不过可能是年轻人的脸皮比较薄，Tony一边漫不经心地应付另一个凑上来搭话的女生一边琢磨，这么说来，他其实也并不介意提供一些方便。
Peter忍耐着想要马上离开这场晚宴，逃出学校大门的冲动。他靠在餐台的角落，努力用微笑和没有意义的话回应所有善意的聊天。好不容易达到法定年龄的大学毕业生当然不肯错过光明正大把酒精饮料摆上桌的机会，尽管如此，鸡尾酒的酒精含量还是不高——至少没有高到它应该有的效果。Peter觉得室内的冷空调可能不足，他几乎能感受到自己脸颊上的热度，但这该死的麻醉品却一点都没能舒缓他紧绷的神经。
半个小时。他看了看表，可能是他的忍耐极限了。去洗把脸，然后离开，Peter对自己说，这不会让事情变得更糟了。至于Tony Stark如何看待他，如何猜想那个意外背后有什么意图，那就去他的吧，Peter恶狠狠地把手里的杯子放到回收餐盘上，管他怎么看呢。
他刻意避开了最靠近礼堂的洗手间，从侧边楼梯上了二楼。二楼后台控制室边上的洗手间一般只有工作人员会去，人会少得多。
Peter疲惫地推开那扇门。
——然后希望时间可以回到三秒前。
“Mr. Parker，”靠在穿衣镜前玩手机的Tony Stark愉快地和他打了个招呼，“真巧。”
Peter在他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关上了洗手间的门，本能地看向厕所隔间的使用标志。非常心有灵犀地，Tony的视线和他落在了同一个地方。
“没人，”他懒洋洋地晃了晃手机，“工作人员专用洗手间，我正躲人偷懒呢。”
出乎他意料的，Peter沉默地和他对视，没有再露出局促和闪躲的表情。男孩默不做声地走到洗手池边，用凉水冲了把脸。
“那是一个意外，”好一会儿以后，他关上水，开口说道。他从镜子里看着Tony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清楚，好像用了很大的力气说这一句话，“我没有您以为的那种目的。”
“啊，”Tony露出恍然的表情，“冒犯了你的话，我很抱歉。”他不痛不痒地说，眼神停留在男孩线条利落的鼻梁上，没完全擦干净的水正顺着Peter的鼻尖和下巴滴落到衬衫领口，将白衬衫洇湿了一小块。他脸上几乎没上什么舞台妆，在这种随意的洗脸方式下也不显得狼狈。“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请你喝一杯，”Tony把手机放回口袋，有风度地注视着他，嘴角却含着一点暧昧的微笑——好像半个多小时前有意咄咄逼人的不是他一样，“表示歉意，”他说，“不过我最近也收到了几部新剧的赠票——纽约是个学习戏剧的好地方，不是吗？”
TBC.
*又拖更了dbq，电脑被滞留在欧洲机场n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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