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虫】睡粉二三事04
*娱乐圈AU
04
Peter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恍惚。身体放松地陷在柔软蓬松的床垫和被子里，酥软得像被人抽走了筋骨，对他来说明显过于激烈的性爱好像还残留余韵，要把他拖回睡梦中。
遮光窗帘厚实而严密，光线和准确的时间都被挡在外面，房间和他昨晚跌跌撞撞走进来时没有什么差别，除了——
Peter睁开眼睛，被驱赶出头脑整整一晚的理智突然归位，让他清醒过来。除了昨晚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除了Tony Stark。
他正一个人霸占着整张大床的正中央，另一个枕头委委屈屈地挤在边上，没有被人躺过的痕迹。Peter呆了几秒钟，他下意识地感到失落，却又有点庆幸。
据说——他还是听班里的姑娘向大几届的圈内人打听来的——Tony Stark在好几家酒店都包了套房，他一般不会留宿。但Mr. Stark，Cindy用中立的语调说，他的确是位绅士，会准备价格不菲的礼物，并周到地让司机随时等候什么的。Peter当时觉得Cindy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嘲讽的意思，但没有理解原因。现在他似乎明白了——噢！绅士。
不过，如果不是这样，他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Tony。毕竟他们在几个小时前亲密得仿佛是一对恋人，实际上却比最疏远的朋友还要陌生。而且……他不知道Tony昨天为什么会开口邀请，但他的确隐瞒了一些事，比如，他是对方的粉丝，死忠粉、铁粉，那一类的。
一般来说，演员都不太愿意和粉丝发生关系——这会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按Tony的行事作风判断，他应该不是一个例外。
就当做是美好的春梦一场。Peter把心里杂乱的失落和渴望打包塞到看不见的地方，自得其乐地想道，高清版，3D的，还自带触感效果——他一把掀开被子，好像在瞬间恢复了活力——这简直是作为Tony Stark的迷弟能想象的最梦幻的事！
“嘶——！”Peter快乐地从床上蹦起来，并在踩到地的一刹那腿一软，差点直接跪到地毯上。对，差点忘了，他坐回床上龇牙咧嘴，3D版春梦还附带一些后遗症。
他现在应该去浴室收拾一下，换好衣服回学校，而不是在这儿回味关于Tony的事。幸好今天上午没有课，否则他昨天也不会答应和Ned去酒吧，但他如果下午还不见人影的话Ned肯定会感到奇怪。不知道传说中的Mr. Stark会安排司机是不是真的？那他就不用担心时间了——对，时间——Peter猛然扭头看向床头柜，他昨天把手机扔在哪儿了？好像不在卧室里，浴室？厨房边上的吧台，还是客厅？他又拎起枕头确认下面没有手机。
“Hey，如果你在找这个——”卧室门口传来一个声音。
他还穿着睡衣：绸质的家居服，酒红色的腰带，端着一杯正在散发香气的咖啡。散漫而优雅，有浓重的生活气息，和镜头前精致到每一个头发丝的Tony Stark截然不同。Peter为这个念头而屏住了呼吸，甚至没来得及思考他为什么还在这儿——也许“圈内传闻”大多不太准确。
Tony把手机递给他。“在客厅的桌上，我正好看到它提示有信息。我以为你刚睡醒——”他隐晦地看了一眼Peter正觉得酸软的腰和腿。Peter准确地读出了这个眼神的潜含义：没想到你这么生龙活虎，精力充沛。
“谢谢，”他有些尴尬地接过手机，“我正好在找它，我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Peter的话音戛然而止。
他的手指恰好摁亮了手机屏幕，上面显示了几条Ned发来的消息，和他的锁屏屏保：Tony Stark去年一部侦探片的角色定妆照。
我的老天。
他表情凝固地盯着那块亮得格外显眼的屏幕，好像这样能让它原地消失。
Tony瞥了一眼手机，好心地没有告诉他自己其实早就看到了。
“我给你准备了衣服。按尺码新买的，你将就一下。”Tony换了个话题，视线落在Peter身上披的皱巴巴的浴衣上，“吃早餐吗？还是再躺一会儿？”
“不——谢谢，我，呃，”Peter动作僵硬地站起来，“我起来了。”
“腰不疼了？”Tony促狭挑眉，声音低沉暧昧，“我还以为你需要多躺一会儿。”
男孩十分不适应这种话题，脸迅速涨红了。
“不过你昨天可没告诉我——”Tony好整以暇地拉长了声音。你是第一次和人上床，他想。
“对不起，”Peter急急忙忙地打断了他，“我不是故意……我是说，我是您的粉丝，我昨天没有说，是因为——”
是因为我不想拒绝。这算什么话。Peter大脑一片空白，像在上课走神的时候被点起来回答一个毫无概念的问题。
“我很喜欢您的电影，从——从我中学的时候，”他前言不搭后语，脸红到了耳根，Tony好笑地看着他，“后来选了表演专业，也是因为——呃，我昨天就是从学校出来。”
Tony的脸色略微沉了沉，Peter沉浸在过度的紧张里，并没有注意到。
“您去年那部——我存了剧照，太精彩了，我们还在课上分析过您的表演，我特别向往那样的表演水平，”他好像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自己屏保的理由，“还有Sterling导演独特的风格，我一直很喜欢，还有……”
他终于意识到了气氛的变化。
他说错话了吗？Peter笨拙地闭上嘴，看着Tony冷冰冰的脸，刚才挂在他眼角眉梢的闲适好像从未出现过，被瞬间收敛得干干净净。
Tony Stark对和粉丝发生了关系非常介意？他恐慌地想，不安在带着压迫感的沉默里持续放大。
Tony什么都没说。他有些嘲讽地笑了笑，把咖啡杯放在床头柜上，陶瓷的杯底落在木头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从Peter手里拿过已经解锁的手机。
Peter在手指和他相触的时候触电般地颤了一下。
哦，这么怕我。他冷漠地想，之前胆子倒是挺大的。不过昨天的确也是他自己开的口——也许现在的小朋友神通广大得出乎意料，更可能是碰巧，Peter只不过顺水推舟而已。
Tony快速地打开通讯录，输了一个号码进去。“联系我可以打这个电话。”他冲惶恐不安的男孩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公事公办的微笑。
Tony·影帝·Stark的脸在走出房间的瞬间就拉了下来，在某一个瞬间，他几乎愤怒地想回头摔上门——见惯了各种高超伎俩，他竟然还能在阴沟里翻船！一个还没大学毕业的男孩！——也许明天就会传出“Tony Stark对母校的学弟学妹有特别关照”的小道消息。
Pepper可以因为这事嘲笑他整整半年！哦，没错，幸好她还不知道五分钟前他还在考虑有没有可能开始什么更长期的关系——那就不是半年了，Pepper会把这事当成永远的嘲笑话题。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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